参考文献:《五代穴居人,一场遗世梦》——新京报
贵州有一个神奇的地方,这里有一个长215米,宽115米,高55米的山洞。山洞里,依稀有着房子靠着山洞两壁而建,一律用的木柱子,竹篱笆墙,就是没有屋顶。
洞中大约有18户人家,这些人衣着褴褛,好似蛮荒时代的野人。只见他们挑着水,啃着芋头和红薯,一旁还有耕牛跟随。
环顾四周,这里的人们似乎都极其穷苦,每户人家只有一口大锅,一只水缸,两担桶,没有任何其他更值钱的物品。
若仅看这一幕,我们还真以为穿越了,来到了蛮荒时期。可当我们把视线从洞中转移,往下不过六七里的半山腰平坦处,就会惊讶的发现,这里散落着10多栋钢筋水泥房。
洞中的篱笆房虽然破旧,但烟火味十足;此处的钢筋水泥房,却荒无人烟,周围长满野草,墙壁充满裂隙,一片破败之感。
这一幕很耐人寻味,野蛮的人气,现代的荒凉,让人觉得不可思议,但这的确是现实,位于现在的贵州紫云县中洞苗寨。
关于苗寨,笔者曾经切身感受过苗寨的风土人情。
的确,苗寨有别于某些现代文明,保留着很多古时传统。但是大多数苗寨如今早已和现代结合,复古的表现也多数只是一种传统习惯和旅游宣传。
而这个贵州中洞苗寨则与众不同,因为这里被称之为亚洲最后的“穴居部落”。什么是穴居部落?记得上一次看到这个名词的时候,还是去旅游的时候从北京周口店和山顶洞穴居遗址那了解到的。
这个词往往会和远古时期绑定,不得不说贵州真是一个神秘地带,都21世纪了,居然还有此等罕见之所。那这里究竟是怎么形成的?为何会出现开篇那样的现象呢?
女作家杜虹在他的书中曾描绘:“这个巨大的洞穴,像大山睁开的一只巨大的眼睛,洞前的修竹绿树是美丽的睫毛。站在洞口,仿佛觉得站在另一个世界的入口。”
而当我们来到洞口,隐约还能听到有人读书说话,动物鸡鸣猪叫,进入里面后,我们能大概看到18户人家,他们分别属于吴王罗梁四个姓氏。
人口很少,洞内的房屋陈设也很简单,正如开篇所说,没有房顶,墙壁也是竹篱笆。人们的穿着非常简陋,手上拿着红薯。进入屋内,家具也极其简单,只有古朴做工的木头箱柜和桌凳。
如果赶上了吃饭的时候,他们则是在地上随意搭个三角铁圈,然后燃起柴火,火上架着一个被熏的漆黑的锅。而在锅上面,就是棚顶上挂着的串串腊肉,看起来黑黑的。
当记者询问洞中的人,他们因何在此定居?这里的人则只是大体上记得,他们的祖上为了躲避战乱,大概是从上世纪五十年代搬到此处,之后就一直在这定居,已经有70多年了。
有记者问这里是否属于陶渊明口中的“桃花源”,这些人听不懂什么是桃花源,不过他们向记者讲述了自己的生活。洞中的苗人年收入只有200元左右,随处可见的红薯和土豆以及玉米饭是一家人的口粮。
很明显,这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“桃花源”,这里的人生活过得很苦,至少在现代社会来说是“苦到家了”,记者在听完后也是沉默良久。
随后,记者将这里的事情报道出去,2006年、2008年,湖南卫视又相继播出了关于中洞苗寨的节目,这里成为全国关注的重点区域。
很快,当地政府开始重点扶贫,各方友人也纷纷捐款、捐物——其中有人特意捐款10万元,架通了这里和山下的输电线路,而且还修了石板路,给了每家每户800元。
之后,当地政府又给他们修建扶贫房屋,也就是开篇我们提到的荒废的水泥房。当地政府花了不少钱,然后通过好说歹说,洞中的一些苗民们也曾搬出来过。
可中洞苗民只居住了几天,后来又悄悄搬回山洞,这些水泥房还是荒废了。这又是怎么回事?记者采访了洞中的一位苗族青年阿忠,他说:“住不习惯,还是感觉洞里住着习惯。”
当时政府尽了很大力气劝说他们,可他们还是不愿意出洞。大家也很无奈,特意找到苗族文化专家,希望他们分析下这是为什么。
贵州苗学会执行会长杨培德先生给了大家一个答案:过去苗族人从黄河流域迁徙到西南边远山区,他们在极其恶劣的环境中学会了坚强和忍耐,只要能勉强生存,再苦再累,他们也会坚持下去。
而在这种环境下,他们已经形成了一套独特的生活方式,大家有时可能只考虑到让他们摆脱贫困,而没有想到他们心中的另一些想法。
听到专家的建议,当地政府又想了另外一个妙招,既然苗民们不愿意迁走,那就干脆尊重他们的选择,让他们生活在这里,帮助他们搞旅游业,这样既能保持自己的生活节奏,又能改善生活。
就这样,中洞苗寨以一种非常独特的方式被保存了下来,成为了贵州的一大奇观。